【楼春】纠缠
#人物易ooc
#日常笔废
#设定：风镜，台丽，诚夜结局圆满，wuli春春假死五年后
#想狗血一把╮(‵▽′)╭bug是我的，刀是我的，楼春也是我的（x
00
“明楼，你可以不爱我，可以利用我，可以伤害我，可以辜负我，就是不要，”她看着那个盛装的男人，
“说对不起。”
01
明家在举办婚礼。
明台搂着于曼丽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家大哥不急不缓的穿上大姐明镜准备的西装，表情好奇的问：“大哥，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和当年的你一样。”
当年的明台可是紧张的要死，握着于曼丽的手都还抖几分，他满脑子都在想：结婚真是太麻烦了。事后，他告诉于曼丽他的想法时，于曼丽一脸薄怒，意识到夫人生气了，嘴甜的明台立马说：“所以一辈子结一次就够了。”然后就圈着媳妇，美滋滋的窝在沙发上吃着水果。
“所以大哥很紧张？”明台笑的像只干了坏事的狐狸，
紧张？并没有。他抬了抬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他的婚礼就开始了。
他实在紧张不起来，他见过大风大浪，什么都做过，他为什么要紧张，或者说对面穿着婚纱的人是谁，他才会紧张？
没有，没有人。唯一他爱的，爱他的女人，死了，死在他的枪下，或者说更早？
他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是他的婚礼，但是胸膛里，是空落落的。
新娘周小姐很漂亮。明镜对她并没有要挑剔的。毕竟人家父亲在上海经济也是有人脉的，家世好，人又温柔体贴，端庄贤淑的，没有什么好挑剔的。明楼也让明诚调查过她，底子清白，家里的人又都是爱国的人，他们的三观很合。
所以当明镜对他说：“你和周小姐结婚吧，我见过周小姐的，人好，性格也好……你看多好的姑娘啊，比那个汪曼春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好。”明楼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听着明镜数着她的好，话落的时候他接上口，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就一个“好”字，利利落落。
他想，他可能这辈子都再也不能碰草头圈子，红烧肉，浓油赤酱的，周小姐喜食清淡，基本不碰这些。
他也觉得不错。周小姐确实样样都好，也是个很适合妻子的人选。没什么好挑的，这样过完一辈子也不错。可他又隐隐不甘。
明楼微翘着嘴角，“走吧。”
明台对于曼丽挑了挑眉，于曼丽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脸色有些不好。
来的客人大多数是上海经济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一些新娘的朋友和同事。
牧师在台上说着什么。有人站在远处，偷窥着他们。她穿的一件红色的旗袍，可是却拿着风衣将自己的裹着，她盯着明楼，看着他拿起婚戒。
她忍了许久的泪意，终于逼红了她的眼眶，她扒住墙，猛地想起，明楼答应过她会娶她进明家大门的。如今他要结婚了，他执起那个女人白细的手，那银光闪闪的婚戒漂亮的晃了她的眼，苦涩呛出眼泪，多幸福啊，她努力的睁大眼睛，企图阻止眼泪的掉落，眼看戒指要戴上，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落下，涩涩的，喉间都是酸涩的味道，她不停的吞咽，口腔里也染上了酸苦。她看着他们亲吻，心口一疼，她受不住，张嘴“咝咝”的轻喘着，不该的，她不该再觊觎明楼，心口被绞的生疼，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为什么还要去碰你不该去碰的东西？她疼的靠着墙滑了下来，手用力的拉扯着心口的衣服，好疼，师哥。
“师哥，我好疼。”她泪眼喃喃道，
“师哥，我痛。”她咬着牙说，泪珠大颗大颗的滴落在手背上，
她知道没有人会应的。
没有人会回应你的，汪曼春。
她颤颤巍巍的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药，倒在手心，可能是太疼了，手一抖，那药从手上滚下去，药滚在不远处，她疼的连捡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汪曼春，你怎么这么狼狈？
你怎么这么没用？连药都拿不稳？她暗骂自己。
她轻喘起来，疼痛越加剧烈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可是窒息感却没有减少，眼泪在眼眶堆积的越来越多，她伸出手想去拿起那两片药，虚晃了一下，
“你是谁？”
“你在这干嘛？”
“你是来参加婚礼的？”
那个人一下子连续发问，看着埋着头的她，一旁的女人推了推他，
“你一个一个问，不行吗？”
那个男人还是皱着眉，紧紧的盯着她，她好疼。
她细眯起眼，抬起头，头靠着墙，仰望的看着他，泪眼婆娑的盯着他的眼睛。
“啪”男人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女人震惊的看着她。她虚浮的笑了笑，好痛。
这是她最后的感觉。
“苏医生！苏医生！”明诚抱着汪曼春，朱徽茵跟在明诚身后，
明镜不满的走了出来，明楼轻皱着眉头，明台好奇的凑了过去，
明诚抱着她，看到明楼时，愣了愣，朱徽茵可没管明楼，她拉住苏医生的袖子，
“你快来看看她。”
明楼向前一步，明诚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苏医生被拉过去一看，一愣，
“汪…汪曼春？”
意料之中，自家大哥脸色有些不好，他不快不慢的走过来，手上的酒杯放在桌子上，呼吸不稳，目及到明诚怀里的女人，胸腔里的东西快速有力的跳动起来，失而复得的感情充满在心房，好像没有之前的空落落的，他抱过汪曼春，
“她怎么了？”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大哥，让苏医生看看她吧。”朱徽茵对这位前任上司还是挺有好感的，
他抿着嘴抱着她进入自己的房间，丝毫不管宾客如何看待他们。
“苏医生，快看看她。”于曼丽也拉着苏医生的手，跟上明楼的疾步。
明镜皱着眉，嘴上却只好给自己的弟弟打着圆场，王天风示意他去看看情况，让她随后来。
“汪小姐有心痛病，你们有药吗？”苏医生皱着眉，
“我知道了。”明楼看了看明诚，“阿诚，去我书房里拿一瓶药。”
“是，大哥。”
“你们在哪见到她的？”明台问，
“明公馆门口，她好像在看大哥的婚礼，可能心痛病犯了，晕倒在门口。”朱徽茵同情的说，
“有什么好看的。”明楼说，“我又不是和你结婚。”
他情不自禁去摸每夜梦中出现的脸，“曼春。”温柔而又眷恋，
“大哥，药拿来了。”明诚说，
王天风上翘着嘴角，“见旧情人了，感觉怎么样？”
明楼冷着脸，“她怎么会活着？”
“我救的。”王天风坦诚的说，
“为什么？”明台惊讶的问，
“我欣赏她。”王天风说，“她比你要狠。”
“但，是什么让她变成心狠手辣的汪处长呢？”他假意问道，
“明楼，你信不信，她是你一生的败笔。”王天风始终微笑着，
“疯子！”明楼的脸上出现愠怒，
“多谢夸奖。”他举杯，
“不过，明长官发现还没有死的汪处长会怎样处理呢？会不会再一次拿起枪，对着她的心口再开一枪呢？”他带着玩味的说，
“王天风！”他怒视着王天风，
“丫头。”王天风看着已经睁眼的汪曼春，
汪曼春垂下眼帘，“王处长。”
“你我还用那么生分？”王天风对着她笑了笑，
汪曼春低头不答。
心口处不是很疼了，看来已经吃过药了。
“心口还痛不痛？”明楼闷闷的开声，
“谢谢，明…大少爷。”她顿了顿，
“你叫我什么？”明楼的脸色黑了几分，
“不然你要我叫你什么？”她笑了起来，
“师哥？”
她的眼里是讽刺，眼前的这张脸折磨了自己五年，多少次她梦中喊着“师哥”，多少次她求他带她走，多少次他利用自己？她不是没关注过他，毕竟他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报纸上全是他的新闻。她偷偷的去看过他，躲在远处远远的望上一眼，便满足了。
他活的快意潇洒，她凭什么活的痛苦？
她咬着牙将酸意压在心底，尽量和颜悦色的面对他们，尽量面无波澜的和他们说话。
“既然汪大小姐醒了，就请从明公馆滚出去。”明镜冷声说，
“这是自然。”她扬着头，
立马下床，许是刚醒腿有些软，刚下地，还没站直，就要倒下去，明楼眼疾手快的搂着她，汪曼春暗叫不好，想在明镜眼里自己这是故意倒在明楼的怀里。她试着推了推明楼，可明楼把她箍太紧了。
“汪曼春！”
果然，明镜有些恼火，“你还要不要脸，破坏明楼的婚礼，现在还勾引我家明楼！”
她的指甲弄疼了明楼的皮肤，他皱了皱眉。
“我告诉你汪曼春，你这辈子都别想进我明家的大门，做明大少奶奶！”明镜怒声道，
她勾了勾嘴角，“那我现在在哪？明家大少奶奶？不做就不做。”
笑的妖艳而又魅惑，“做不了明家的大少奶奶，那就做，”她故意的顿了顿，转过头，含情脉脉的看向明楼，
“情人。”她诱人的对明楼说，
明楼看向她的眼睛，好看的眸眼里是自己，他想吻她，理智战胜了冲动。
“滚！立马滚！”明镜指着门口，对着汪曼春大吼，
汪曼春踮起脚尖，轻声的在明楼耳边说：“七点，烟花间。”
明楼闻到她的体香。汪曼春是从来都不用香水的，那幽馨的体香窜入他鼻腔，躲在他的心房迷了路，出不来。
汪曼春嘴角擒着胜利的微笑，高傲的挺直腰板，从屋子里走出去。
明楼愣了愣，她从怀里的余温还温暖着他的胸膛，他失神好久，久到那香味消失，胸膛渐冷。
02
他见到她了。
她还是穿着今天上午的旗袍，搂着一个男人，媚眼如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带着引诱。那个男人拿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然后往上，手臂，锁骨，脖子……两个人在走道上亲吻起来。
暴怒。明诚看着明楼越渐怒气的脸，就明白等会儿有汪曼春好受的。
明诚打晕了那个对她上下其手的男人，放到一旁的房间。明楼背着光站在她的面前，脸色阴沉，“这就是要我看到的东西？”
她歪了歪头，微笑的说：“我以为明大少爷不会来这种烟花之地的。”
明楼细眯起眼，将她拽到走道的尽头，推开门，吩咐明诚在门口守着。
明楼扯着汪曼春走进浴室，放水。
“你干嘛？”汪曼春冷笑的问，
他一掌将她推进去，丝毫没管被水浸湿的衣服，“洗干净，才好谈正事。”
他用力的洗她的手腕，小臂，脖子……直到出现红色的印记，脏，真脏。他这么想的。
汪曼春推搡他，“你弄疼我了。”
“他对你就温柔了？”他冷声问，
汪曼春自然是听懂了，她温柔的笑道，“他对我一直就很温柔，尤其，是在床上。”
明楼在床上压着她，大手撕扯着她的旗袍。
汪曼春怕了。
她不停的挣扎，“滚。明楼，滚开。”
他堵上她的唇瓣，手还在作乱，他用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说，：“我也会对你温柔的。”
他的话肯定不能信。比如故意折磨着她，故意在她的耳边说淫语艳词，故意用各种姿势羞辱她，故意要到她哭，故意让她求饶。
他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子。
明楼抱着汪曼春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是后半夜。明诚不敢抬眼看上去，即使汪曼春裹着明楼的黑色大衣。可映入眼帘的是那双玉足，明诚想要问要不要给汪小姐买双鞋子，可瞥见明楼脸色并未好转，他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回家。”明楼抱着她进入车子里，她埋在他的胸膛，他能感觉到，他的胸膛被温热的液体打湿。
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等着未归的明楼和明诚。
看到怀里的女人时，众人一愣，不知道说什么，于曼丽小声惊呼道：“曼春姐。”
明楼看了一眼于曼丽，没有理会他们，走上二楼，去到他的房间。
于曼丽有些惊恐，“阿诚哥，曼春姐这是被什么人欺负了吗？”
明诚咧了咧嘴角，是，是被人欺负了。
明诚还没开口，明楼走了出来，他坐在沙发上，视线直直的看向于曼丽，于曼丽被他盯的有些发毛。
“大哥。”她不自觉的出声，
“曼丽，你什么时候知道她在烟花间工作的？”明楼眼里的阴郁要溢出来了，
“大哥，我，也是一个月之前才知道的。”于曼丽暗叫不好，
明台看到自家小妻子望向自己求助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大哥，曼丽她也才知道，不然她肯定和我说了。”
明楼冷笑一声，“都一个月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大哥，曼春姐不让我说，而且我们都在忙着您的婚礼，就忘了。”于曼丽说，
明楼隐忍着心中的怒气，于曼丽嚅嗫的问：“大哥，曼春姐这是怎么了？是被坏男人欺凌了吗？谁这么大胆？”
明诚缄默，曼丽啊曼丽，你看不出曼春被大哥吃干抹净了吗？敢碰汪曼春的人除了大哥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谁敢？
“竟敢撕曼春姐的衣服！”于曼丽气愤的说，
于曼丽一直以为汪曼春被别的男人欺负，然后明楼英雄救美救下了她。而明楼则是因为汪曼春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于曼丽知情不报生气。
“我撕的。”明楼斜眼看了于曼丽一眼，
于曼丽一顿，“大哥，你，你……”
在一群惊讶的脸色中，只有王天风抿着嘴笑。
这个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于曼丽咽了咽口水，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明镜。
“明楼，你放我出来！”她醒了，
二楼传出她暗哑的声音，“明楼，你放我出来！”
她不停的捶打着门，时轻时重，“明楼，我渴了，你好歹给我倒杯水吧。”她无奈的说，
明楼终于有点反应，“曼丽，你找一件你的衣服给她送过去。我看上次明台给你新买的那件睡衣不错。”
“诶？大哥，那件算了吧，你换一件。”明台连忙说，
“怎么了？曼丽穿过了？”明楼看着他，
“没，但那件衣服真不合适！”明台说，
“明台，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下次你在买给我。”于曼丽一边说，一边去找衣服，
“对了曼丽，给她倒杯水上去。”明楼淡淡的说，
“好，大哥。”
明台苦着一张脸，明诚说：“明台，大哥给你买过多少衣服啊，不就叫曼丽给一件衣服你就舍不得？”
“没有。”他摇着头，那可不是件普通的衣服，他想。不过如果汪曼春和大哥因为这一件衣服和好的话，自己也算帮了他们一把，想到这，心情倒是好多了。
“明楼，你怎么能和那个汪曼春搅和在一起！”明镜脸色有些薄怒，
明楼不说话，他也实在是无话可说。如果感情可以说断就断的话，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热那自己也就不会这么生气了，气的想把她揉碎。
“明楼，你忘了父亲的遗训了？你忘了她手上沾了多少的血了？你忘了她是怎样对中国人的吗？你忘了她是怎么对明台用刑的！你就不怕她把我们家搞的天翻地覆的吗？”明镜越说越气，
“小镜，她已经是个废人了。”王天风垂下眼帘，
明镜一愣，
“疯子，你什么意思？”明楼追问，
“我把她救回来的时候，她就只剩半条命挂着了。”王天风笑了笑，“那个女人再也不能拿枪，不能搏斗，不能干重活，身体不如之前，刚救活一年里，她几乎每个月都要染病，那一年她就泡在药罐子里，后来她的身体才陆陆续续的恢复起来。”
“好几次濒临垂危的时候，她都挺过来了，我真不知道她什么都没了，为什么还要活下来。”王天风平静的说，
“她……生病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吗？”明楼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王天风那个疯子眼里竟然划过一起心疼，
她以前生病的时候总是喊“师哥，我疼”，怎么会不喊呢？
“为什么要去烟花间？”他问，
“她拒绝我和曼丽的帮助，她说她自己会养活她的。之后便不让我们联系她了，这一断了联系就是四年。”王天风耸耸肩，“加上自己的身体原因，去了烟花间也算情理之中。”
“小镜，她活成这样也是活该的，她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别再为难她了。”王天风劝道，
“你知道我和曼丽怎么活下来的吗？”
“是她救的。”王天风拿出一颗糖，
“我问她为什么救下我和曼丽，她说，”
“因为明台会难过。”她摩挲着那串珍珠项链，“一个是他敬爱的老师，一个是他深爱的女人。无论没了哪一个他都会难过。”
她恍惚想起小时候，明台会为她瞒着明楼给她买糖吃，那个时候她正在换牙，碰不得糖。明台总会跑的满头大汗，偷偷塞给她一颗糖，稚嫩的声音说：“我偷偷去买的，很好吃的。别被大哥知道了。”最后逃不过明楼的法眼，她也会为明台遮掩，左不过被明楼骂了几句，她牵着他的手，在明楼看不到的地方偷笑。
明楼也拿他们两个没办法，就默许了。
所以就心软了。
“而且师哥也会难过的。”她还是爱他的，即使被利用，
她有些虚脱的说：“我能力有限，能保一个是一个。”
随后又恢复成杀伐果决的那个76号情报处处长汪曼春，“不准告诉师哥，尤其是你们那个死间计划还没结束之前。”
她当然知道她也是计划中的一颗棋子，可她就要明楼落子无悔。
那个女人果然自己没看错，所以自己救下了她。他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她对自己才狠。
“小镜，遗训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我想那条蛇也不会动心了。”王天风耐心的说，
明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望向明楼，他年纪不小了，可是现在才结婚，这是为什么？
明台低了低头，一旁的朱徽茵叹了口气，拿出手帕递给他，他胡乱的抹掉脸上的眼泪。他恨汪曼春，恨她的叔父。杀掉了她叔父，杀掉了她，那他对她的感情还有什么？童年时的回忆袭上脑海，冲击着大脑有些疼。
明诚暗淡了双眼，用情至深用在汪曼春的身上十分贴切。
“大家都怎么了？”于曼丽从房间里出来，就发现客厅低气压，
“没事，大家都去睡吧。”明楼说，
“晚安，大哥，大姐。”明台率先说，
众人也默契的回了房，
“疯子，谢谢。”
“我可不是帮你说话，我只是不想让丫头再漂泊在这乱世里了。”
03
“原来明大少爷还好这口。”
一进门就被讽刺了，明楼听的云里雾里的，反问：“什么？”
他摘下眼镜，细眯起眼看向她，他并不近视，只不过是为装成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用汪曼春心里的话来说，斯文败类。
汪曼春冷笑一声，将被子掀开，走到他的身边，明楼立马知道为什么明台百般推辞了。
这是一件女仆装。
明楼一边暗骂明台不正经，一边欣赏着她这幅装扮。
汪曼春冷声道：“明大少爷原来喜欢这一款。”
这身女仆装款式简单，极其暴露。衣服勒出了她妖娆的身材，脖子上系着黑色的丝带，夹杂着红色的印记，那裙子连大腿都没遮住，黑色衬着她瓷白的肌肤，那上面还带着未消退的印记。红白相间，有些晃眼，他不由的心猿意马，这香艳的场景让明楼蠢蠢欲动。
“你不喜欢就脱下来好了。”他站起来，手覆上她的后背，微凉，原来后背更是光溜溜的一片，他心道明台真会挑衣服。
“我以为，明大少爷会喜欢。”她讽刺道，斯文败类。
“过了几年，你连师哥都不会叫了。”他沉下目光，
她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的微笑，
“没关系，反正夜还长，我有时间让你矫正名称。”明楼危险的说，
她皱了皱眉，警惕道：“你想干嘛？”
他的薄唇一张一合，一字一顿，让汪曼春有些发毛，
“帮你脱衣服。”
他到底对她温柔了一把，他还不完全算个骗子。
但汪曼春觉得骂他斯文败类不足为过。
“大哥，昨晚……”明台看了看明楼，咽了咽口水，
“什么事？”明楼上扬着嘴角，似笑非笑，
“没，没事。”
瞥见明镜下楼，他埋着头闷闷的吃着早餐，
“她呢？”明镜脸色有些不自然，
“还睡着呢。”明楼说，
“刚醒了。”汪曼春接口道，
明镜细眯起眼，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没有化妆，没有涂口红，放下长发的样子有些清爽淡雅，恍惚想起当年的汪曼春。
“明董事长看够了吗？”她宛宛一笑，
明镜想起昨晚王天风的话意外的没有反驳她，
“过来吃早点。”明楼扬了扬脸，
“不用，我还要回去。”她拒绝道，
“回哪？”明楼沉下声音，
“烟花间。”她笑了笑，讽刺，
“我已经让烟花间的老板把卖身契卖给我了，所以，你归我。”明楼冷笑，
她变了脸色，“明楼，你，你……”气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明楼？你该叫我什么？”明楼阴沉的看着她，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撇过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师哥。”
这两个字让他由阴转晴。
“曼春，过来。”他柔声说，
她试探的走出第一步，明楼皱了眉，“你的鞋呢？”她赤着脚从楼上走下来，
她扯了扯嘴角，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明大少爷好像把它丢在了烟花间。”
“阿诚，吃完早饭给曼春买几双鞋子。”明楼起身走向她，轻而易举的抱起她，放到椅子上，
他就落座在她的旁边。
“多吃点。”他说，“你都瘦了。”
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等了多久？和明家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拿起筷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曼春姐。”于曼丽小声的喊道，
汪曼春轻笑了一声，于曼丽的声音桌子上的每个人都听的到，“怎么了？”
“你还好吧？”她小心翼翼的问，还不时的看向明楼，
“你应该谢谢师哥昨晚没把我拆了。”
她露骨的说，于曼丽一听红了脸，昨晚回房的时候明台就给她交代了。
朱徽茵与明诚对视一眼，决定要做餐桌上最没有存在感的人。明镜怒火显于脸，那是爆发的边缘。
“我怎么舍得拆了你。”他温柔的说，
当然鉴于昨晚的表现，对于明楼的话不足为信。
“师哥，你放我走吧。”
“不可能。”那三个字断了她的路，
“莫非师哥你真打算让我做一辈子的情人？”她笑了，声线都是颤抖的，
“你不是要和我做情人的吗？”他咬了一口早点，
“我后悔了。”她莫名的有些哽咽，
“现在你后悔也没用，卖身契已经在我这了，有本事你赎回去？”明楼冷笑，
“你没钱，如果你有钱的话又为什么要做这行？”他直白的说，
“不光是这个。”她妖冶的笑了起来，“因为快感。”
快感……她看到了她期待的表情，那是想将她拆入腹中的怒火，那场火燃烧了他眼里的清明，她好像听到了烈火燃烧的声音，他怒了。
他扼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的要把她捏碎。他们就要互相伤害。
可他还是软下目光，放轻力气，“吃饭。”
王天风对这场闹剧好似熟视无睹，他拿着报纸，自言自语的说：“苏城回来了。”
她筷子一松，差点掉在桌上，“你说什么？”她茫然的看着王天风，
王天风眼里带着玩味，他直视着汪曼春，一字一顿，“苏，城，回，来，了。”
苏城。巨大的内疚感充斥着心房，她无措，她惊喜，她愧疚，她难过，她欣喜，她害怕……苏城，那个名字像暖阳，曾经温暖过她的心房，如今是不是和明楼一样？
明楼是烈日，是月光，她怎么都抓不住他。
“你看。”王天风将报纸递给她，
那张侧脸的照片占据了二分之一的版面，俊朗的侧颜是她见过千次万次的。
她重重的呼吸了几下，才平复心情，“苏城。”那两个字压在胸口有些疼，她忍住泪意，语气复杂：“还是回来了。”
早餐后，明镜将明楼叫到小祠堂里去，自然是要责罚他。从昨天见到汪曼春到今早一起吃饭，明镜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自是罚的狠了。
“曼春姐，你要不要去看看？”于曼丽小声的说，
“呵，见到我明董事长可能罚的更重了。”汪曼春想，他们明家罚人的方式就那一套。
“那条毒蛇会不会被打成死蛇？”王天风看向她，
“那我真是罪过了。”她勾着嘴角，悠然的说，
“你们俩……”明台看着他们，
“阿诚，明天有客人要来，你准备准备别丢了我明家的脸。”明镜铁青的一张脸说，
“是大姐。”明诚连忙点头，
“明日谁要来？”明台有些好奇的问，
明楼脸色苍白的从祠堂里走出来，目光落在汪曼春的脸上，
“苏城。”
04
汪曼春垂下眼帘，用剪刀剪开明楼后背的衬衫，虽然早有预料，可是看到后背的鞭痕，她还是心一紧，她还是习惯的心疼他。从明诚手里接过酒精，棉签，绷带，还有衬衫。明楼看了一眼明诚，他了然的退出了房间。
朱徽茵在门口等了明诚很久了，明诚带朱徽茵去买明镜吩咐的东西，顺便他私心的想给朱徽茵去买一件礼物。
“你何不顺了她的意？”她垂下眸，
“不要。”他说，带着小孩子的意味，
“周小姐，很好。是个做妻子的人选。”她说，拿着棉签沾了酒精，“师哥，忍着点疼。”明明知道这一小点疼，他怎么会怕，可她就想说，
“她是很好。”他沉默的说，“可我只想要你。”
“娶她，只不过大姐喜欢而已。这明家只有我和大姐才是明家的血脉，虽然大姐不说，可我想她的内心总是有个疙瘩，她不能让明家的血脉断了。”
她轻笑一声，“明大少爷什么时候成了传宗接代的工具了？”
“所以我不甘心，所以我很庆幸你还活着。”他抓着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心，
“曼春，我知道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我也不怕，只要你给我机会。”他捏着她的手心，
他总是那么会说情话，所以自己被骗的一愣一愣的。
“师哥，我很迷茫，尤其是知道苏城回来后。我有时候会问自己我还爱你吗？你知道吗，我迟疑了。”她顿了顿，将沾了血的棉签放到一边，又拿起一根，“一个爱你爱到死的人，在重生后，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爱下去。”
“明明爱你爱到偏执了，可是却不敢，不敢回答。”她突然对明楼粲然一笑，“师哥你知道吗，我见过周小姐。”
“什么时候？”他皱着眉，
“不记得了，只知道她站在你的旁边，对你笑，那个笑容好似能温暖的整个心房。那是我没有的，是你走后，我的手沾了血后，没有过的笑容。”她面容平静，语气平淡，明楼看不到她为他涂酒精时候颤抖的手，
“我知道，我杀了很多人，杀了自己的同胞，在你们的眼里我是卖国贼，是人人喊打的汉奸，我不否认。”她好看的眸子看起来更加的晶莹，
“可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她问过自己，她把一切的错怪在明家，是他们逼自己的，可现在才发现是她自己太偏狂了。
“明镜骂的也没有错，是我们汪家害你们的。是我们汪家的错。但为什么要我一个人来还？”手颤抖的越发厉害，明楼将她冰凉的手拉进怀里，
“师哥，当时喜欢你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明镜呢。”她兀的笑了，笑的有些悲凉，
“我很羡慕你。师哥你比我好太多了。虽然失去了父母，可你还有个姐姐，还有人可以相依为命。而我只有我自己，有时候我很想问上天为什么它没有把我也带走？就这样留我一个人活在世上？让我一个人享受孤独？直到遇见你，我庆幸还好没带走我。原来让我活着就是为了遇见你。”
明楼感受到后背有一丝痛，像被撒了一把盐，她哭了。
“后来我看见明镜了。她一个人撑起明氏，明明疲惫不堪，可见到你她永远带着温柔的笑容，让你宽心，给你做一些点心，即使再忙听到你的事她永远都会风风火火的赶过来，那着急的神情哪里还是那个冷静的明董事长？”她忍着喉间的涩意，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丝缝隙，明镜站在门口，手上拿着药，她也知道自己下手有些狠了，才到门口就听到汪曼春的声音，鬼使神差的顿下脚步，听到汪曼春的话，她一顿。
“原来这就是亲情嘛？”她魔怔的问，“后来你捡到明诚，明镜对他也很上心，送他去读书，和你享受一样的待遇，再后来又来了明台，你们更像一家人了。明台打闹把错推给实诚的阿诚，你训斥着明台，明镜护着他。明明你们在吵架，可对我来说，那副场面从来不会出现在汪公馆。”颤抖的厉害了，连身子都忍不住颤抖，
“十五岁除夕那个晚上，我好想你。所以就偷偷的溜了出来跑到明公馆去找你。你们坐在明镜的身边，连阿香都坐在桌子上，你们在说笑着什么，我听不清，因为那个晚上的风太大了，刮的眼睛发疼，我只敢站在外面，怕我这个不速之客打扰到这温情。师哥，我一直想进明家，不仅是为了你还有那我对我来说很奢侈的温暖。”她低下头，“你会不会笑我太过痴心妄想？”
她为什么跑出来？想明楼？是的，可她更想看除夕夜时候的明公馆是不是和汪公馆一样那般冷清？
他的后背又一阵痛，比起后背，胸腔里跳动的东西痛的厉害。他将她拉入怀里，把她的头按在胸膛里，心疼而又温柔的说：“曼春，以后每一个除夕我都陪着你。”
“那，以后每个除夕夜我都陪着老师去放整夜的烟花？”
“没事，以后我都陪着老师。”
有一个人说过相似的话。她搂紧他的脖颈，明楼如果你早点说，我是不是可以早点原谅你？
“大姐？”明台路过看到明镜，
门里汪曼春好不容易交心了一回，还被明镜偷听，汪曼春从明楼怀里抬头，抹掉眼泪，有些哽咽的说：“你大姐还喜欢听墙角啊？”
他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黑发，“没事，她可能也不太介意你了。”
她还在抽泣，明楼有些发笑，这小妮子。他摸了摸她发红的眼角，吻了吻，
“你干嘛！你大姐在门口呢！”她扭动着身子，娇嗔的说，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她现在在明楼的怀里，开叉的旗袍下是雪白的大腿，他赶快移过视线，
“好了好了，你们别你侬我侬的了。”明镜直接推开门，看到他们的姿势，她收了锋芒，她明镜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看到汪曼春微红的眼角，她有些心软，
“我来给明楼送药，不过明楼沉浸在温柔乡中好像也没有多疼。”她上扬着眉毛，
“大姐。”她迅速的站起来，
“算了算了，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只要这个家，不散就好。”她叹了口气，如负释重的看着他们，
“大姐，”明楼有些喜悦的看着明镜，“谢谢大姐。”
明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喜上眉梢的明楼，他这辈子，注定要被汪曼春缠上，不，或者他们早就纠缠不清了。
还是老王说的对，汪曼春就是明楼一生的败笔。明镜给他们关上门，我还是去找老王吧。
“大姐。”汪曼春拉开门，“在家里放一架钢琴吧。”
“为什么？”明镜有些好奇，明楼也跟在她的身后，
“苏城他，弹得一手好琴，也很喜欢钢琴。”她顿了顿，
“那……”
“呯”明镜话还没说完，门就关上了。好呀明楼，给他脸了，看我怎么让老王收拾他！
“师哥，你干嘛？”汪曼春微皱着眉，
“疗伤。”他邪魅一笑，
“师哥……”明楼离她近了几分，
“你别闹，你还有伤呢。”
“你就是医我的药。”他吻着她的耳侧，
“师哥！”
“乖。”
05
汪曼春踉跄的朝那个人走去，神情脆弱而又哀伤，那个人下意识的扶住了她，好看的琥珀眼盯着怀里的女人，静静的看她，眼里是惊艳和诧异，她下意识的推开他，怀里冰冷，身体僵硬，
“你不是苏城。”她果决的说，
那人先是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苏城？”
她总不可能当着明楼的面说你的怀抱冷冰冰的，不如苏城的温暖吧，她一时语塞。
“对不起各位，今日我有事耽搁了。”门口清冽的声音响起，
她一顿，那熟悉的声音经常在耳边响起，她僵着身子，不敢动，
“我是苏城。”他微扬着嘴角，彬彬有礼，
身着黑色的西装，带着黑色的领结，身形挺拔，白皙俊俏的脸蛋左边缠上了绷带，右边的琥珀眼微微垂下，如果左边没有绷带一定也是很好看的琥珀眼。
“二哥。”那个和苏城三分像的人喊了一声，然后将左脸上的绷带拆下，
“你又调皮了。”苏城瞥了他一眼，“这位是我的弟弟，苏三。”
“爸还真是偏爱二哥，叫苏城，而我排第三，就取苏三。”他撅起嘴，
苏城听到这句话，笑了一下，“爸只是觉得方便。”
“二哥！”苏三拉下脸，
苏城对上明镜的眼睛，“让董事长见笑了。”
“我叫苏城，因为我出生在苏州的一个小城里，父亲又正好姓苏，所以，便取名苏城。”
第一次见面，苏城也是这样介绍自己的。
“我是明镜，这是我弟弟，明楼。”
“还有这是明诚，明台。”明镜又指着明诚和明台，
明镜挽着王天风，“这是我丈夫，王天风。”
“那两个是我弟妹，朱徽茵，于曼丽。”
苏城的视线一一划过他们的容貌，苏三这时候问：“那，那个漂亮的姐姐呢？”
苏城慢慢的对上汪曼春，好看的琥珀眼温柔的像个漩涡，要把她吸进去了，
“她是我明家未来的大少奶奶。”明楼搂紧了她的腰，
琥珀眼动了动，说不出什么。
苏三皱着眉，“可惜了，我还想让她做我二嫂呢。”
“毕竟还没有除了爸妈之外的人这么快识破我。”他有些遗憾的说，
“苏三。”苏城微皱着眉头，语气微重，
“二哥。”他低了低声音，
“舍弟的话不要当真。”他歉然的说，眼神没有对上汪曼春，
“苏某这次回国是为了那明家香。”苏城微低着头，
“我们也有意和苏氏合作。”明镜连眼角都带着喜悦，
“我们希望入股明氏企业。”苏三说，
“同时，我们也希望研发出和明家香同一系列的男香。”苏城微偏过头，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明家香的秘方？”明楼一下子就明了，
苏城不说话，目光四处游离，不说话似乎是默认，
“不行！”明台直接跳了起来，
“为什么不行？我们苏氏也会入股你们明氏的。”苏三澄亮的双目看着明台，
“那你会入多少股？”镜片后面的双眼深沉的望不到底，
“我们的总公司在英国，所以我们会以总公司的名义入股百分之三十，并打算和明氏有长久的合作。”苏三露出皓白的牙齿，
“我们将明家香的秘方交给你们，若是丢失了怎么办？这明家香对明家的企业有多重要我想苏先生不是不知道吧。”王天风审查的看着苏城，
“我们可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苏三认真的说，“如果明家香的秘方受到了损失，那我们苏氏也会损失惨重。”
“你们只不过是损失了百分之三十的利益，而明氏可能会破产。”明镜微皱着眉头，
“明家家大业大，不就是一家企业而已。”苏三撅着嘴，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明家就该破产啊！”明镜怒视着苏三，
“大姐别生气。”一直在旁边站着的明诚安抚道，
“明董事长，苏三他不是这个意思。”苏城依旧带着微笑，
“那什么意思啊？”
苏城怪了一眼苏三，汪曼春出声道：“苏…苏先生既然想研发新品，而明…”她感到腰上的手一紧，“而大姐不放心秘方，不如由我们明氏来研发，苏先生来投资怎么样？”
“诶，漂亮姐姐这个主意好。”苏三这个时候又跳了出来，
“这个主意好。”苏城垂下眸子，不去看她，
汪曼春下意识瞥了一眼明镜专门给苏城准备的钢琴，明镜还是有听她的。
“那架钢琴我很喜欢。”苏城的目光落在钢琴的琴键上，
他早就注意到了。
“是……”
“是大姐准备的。”汪曼春抢说道，
苏城知道，那架琴是汪曼春让准备的，牌子是自己喜欢的。
“谢谢。”他走过去，手指划过琴键，低声说，
他琥珀般的眸子一动，认真的说：“我真的很喜欢。”
“我知道。”汪曼春不由自主的回答，
“曼春姐，你，你认识苏先生啊？”明台震惊的看着两人，明楼斜看了他一眼，
“一起生活过的朋友。”他说的轻描淡写，
“是吗？”明楼向她求证，
“是。”她点了点头，
明楼温柔的顺了顺她的黑发，“既然你是曼春的朋友，不如留下来住一晚吧。”
“好啊。”他也不拒绝，
“真的吗，太好了！”苏三兴奋的说，“漂亮姐姐睡哪间屋子？”
“她当然和我睡一屋。”明楼微翘着嘴角，有一丝得意，
“苏三，别这么没礼貌，要记得要叫汪小姐。”苏城提醒道，
“哦。”
自家二哥发话了，他只能乖乖的点头。
“大小姐，晚饭备好了。”阿香小跑过来，
“那咱们吃饭吧，苏先生请。”明楼微笑的说，
苏城轻点头。
“苏小少爷还在读书吗？”明镜看了看年纪有些小的苏三，
“我已经毕业了，大家不用叫我苏小少爷，叫我苏三就好了。”苏城乖乖答道，一般在长辈面前苏三都是一副乖孩子的样子，
“苏三，你学的是什么？”明楼问，
“我是学医的。”苏三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医生啊。”于曼丽惊叹道，
“嗯。”
苏城瞄了一眼于曼丽，那个女人很漂亮，眼里一片澄净。
“只希望你不要是个庸医。”苏城看苏三有些洋洋自得，
“我才不会呢！”苏三拉下脸，
明台一脸看戏的看着苏三，又说道：“听说苏先生本来不是搞经济的。”
“是，一直想做个音乐家，可是家教太严，父亲不准我碰。”他勾着淡淡的笑，
“可最后还不是给二哥买了一架钢琴。”苏三有点吃味的说，“父亲也不见对我这么好，我要的，父亲却不给我买。”
“你要的那些东西，最后还不是我和大哥千方百计从各地给你搜刮来的？”苏城戳穿他，
苏三无语的看着他二哥，他不就想卖个惨吗？
“苏先生，我比较好奇，你的左眼怎么了？”明台问，
“明台！”
汪曼春皱着眉，微带着怒气，桌子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
苏城垂了垂眼帘，换上微笑，轻声说：“受了点伤。”
“二哥以前是做侦探的。”苏三拿起红酒杯，“四年前来上海办案子，本来说好三个月后就回家，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一待就是三年。我想，要不是二哥眼睛受伤，他肯定就扎根在上海了。”
“对了二哥，你曾经来上海这么久，有没有给我找一个二嫂？”苏三笑嘻嘻的问，
“漂亮的女人太多，不知道怎么选。”苏城低眸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明楼分明看到身侧的汪曼春手微抖。
“明镜姐，您明家人脉广，能不能给我二哥介绍介绍？我知道之前是我说错话了，我给您道歉。”苏三自来熟的看着明镜，
“苏三。”他低声提醒，
“好呀好呀，我看啊苏先生年纪是不小，早就该成家立业了，可不要像我家明楼啊，现在才……”明镜还不停的说，
苏城含笑的眸子看着汪曼春，琥珀眸还是那般的好看，汪曼春和他对视着。
我要说恭喜吗？
恭喜你终于嫁进了明家。
恭喜你和明楼重归于好。
恭喜你和明镜化干戈为玉帛。
恭喜……
恭喜……
为什么我说不出口？
他先扯开视线，眨了眨有些酸疼的眸子，顺应着明镜的话点头，喝一口红酒，摩挲着杯壁，
“我知道了。”他说，
我知道了，我该离你远点。
完美的笑容。
“苏先生会在这待上多少日？”她艰难的开口，
“三天，毕竟英国的事情太多。”苏城说，
“所以我们这次是专门和明家合作的。”苏三说，
“为什么偏偏是明家？”明楼问，
为什么，是明家？
“以前听汪小姐说，明氏企业从来是所有外来企业家最好的合作伙伴。而且我信得过明先生的人品。”苏城抿着唇微笑，
老师，你看你说的我都听进去了。
吃完饭的众人又聚在一起，左聊一句，右说一句。汪曼春望苏城的方向瞟了好几眼，苏城却没有看向她。
“苏三你喜欢什么女孩子？要不我也给你介绍介绍？”明镜对苏三也是有点喜欢的，总感觉他有几分明台的性格，
“嗯，汪小姐和于小姐那种个性，我倒是蛮喜欢，但如果说找夫人的话，我肯定会选朱小姐。”他笑眯眯的说，
“阿诚哥，你可要看好嫂子，有人惦记着呢。”明台对着明诚挤眉弄眼的，
几个人哄堂大笑。
“我看这苏三和明台一样，要找个性格活泼的妻子，好管教。”王天风这时候眼角都带着笑意，
“我二哥可适合汪小姐那般出色的女子？”苏三扬了扬下巴，
苏城的眸子一动，下意识接口道：“不适合。”
众人一愣，意识到有些失态，他抬起头笑意盈盈的说：“像汪小姐这般美貌的女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知道了吗？苏三。”
“你就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苏三调侃道，
汪曼春心口一疼，苏城……像是感应，他看向她，深沉，复杂，什么时候她看不到他眼中的澄清了？
“二哥。”苏三拉着苏城的袖子，“你说你会不会给我找个上海姑娘做我二嫂？”
“你胡闹些什么，大哥都还没有娶亲呢。”他无奈的扯着嘴角，
“可他订婚了啊，这也算一只脚踏入我苏家的大门了。”他天真的看着他，
苏城一下子无语，“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失陪一下。”
苏城脱身走出房子，吐出一口浊气。花园里倒是安静的很。
他一个人缓慢的走在小道上，脚步轻缓好似怕打破了这花园的寂静。
黑夜像大海一样包裹着他，他的前路一片黑暗。
“师哥，我想去花园逛逛。”汪曼春附上明楼的耳旁，
“要不要我陪你？”他低沉的说，
“不用了。”她知道，他故意的。
“大哥和曼春姐竟然当着我们的面说悄悄话！”明台指着他们俩，
“曼春姐，你们在说什么啊？”于曼丽好奇的问，
瞥见挨着明诚坐的朱徽茵也一脸好奇的盯着他们俩，真不愧是做情报工作的。汪曼春腹诽道。
“你去吧。”明楼没有管那些八卦的人，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汪曼春，今晚她很不安心。转过头看向明台，又若有若无的瞄了几眼明诚，微笑的说：“曼春说，如果明台和明诚努把力的话，这个屋子里肯定更加热闹了。”
被点到名的两个人，虚了声，连带着两个漂亮的夫人红了脸，明镜果然去催促明台，明诚他们，王天风看着这场好戏，苏三挑着眉对着汪曼春的背影划了个微笑，又加入明镜的催生大队。
06
“苏城。”
那条小路上，苏城看见汪曼春迎面走过来。
“汪小姐怎么出来了？”苏城心叹躲不过去，“明先生怎么没陪着？”
“我和师哥说了，想自己一个人逛逛。”她看向他，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过的很好。”苏城说，
听闻这话的汪曼春垂了垂眼帘，
“明楼对你很好。”苏城盯着她的眸子，“我看的出来。”
“他以前骗我的时候对我也很好，我也看得出来。”她发笑，
“眼神是会骗人的。”她看他张了张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可怕骗到最后连自己都骗。”苏城偏过眸子，又对上她，“自欺欺人。”
“他对我的好，和伤害我，不成正比！他亏欠我的还很多，他还不清！”她说，
“所以他打算用他的下辈子慢慢去偿还，哪怕是强迫你接受。”他说，
“为何不接受？”反问，“怕痛？”
她默认了。
他从衣服里拿出一小盒圆形药盒，还带着胸口的余温，他递给她，好听的声音带着月色般的温柔：“这个可以去除你身上的伤疤，以后身上有了伤疤可以抹这个，很有用。当然，我不希望它以后能用的上。”
看见对面的可人红了眼，他抿了抿唇，
“我答应过你的。”
“老师你放心，我会用最好的药去掉你的伤疤。”
他说过的，他做到了，而她答应过他的事一件都没有完成。
“明天，怎么样了？”他轻声问，
明天，是苏城捡到的一只猫。
“它死了，你走后的第三天，它生病了，不吃不喝，我去找了兽医。没有办法，它窝在我的怀里，我很想温暖它渐渐冷掉的身体，可我还是没办法，我救不活它，苏城，我眼睁睁的看它死在我的怀里。”
“苏城，我是不是特别残忍？”
“我救不活它，我救不活它，苏城。”她倔强的咬着牙说，想忍住眼泪决堤，嘴里的苦味越来越浓，
“我知道，我知道。”他心软，他拭去她的泪，
他，抱了她。
“老师。”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的泪水染湿他的衬衫，他只能这么环抱着她给她默默无声的安慰，
他埋着头，那左半边的绷带在月色下显得尤为发白。
“老师，不如和明先生试试？”他的声音放轻了，
“我和明楼……”她顿了顿，停下步伐看向苏城，
“他会好好补偿老师的。现在看起来，老师圆润了不少。”他轻笑，
“圆润？”汪曼春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我没胖多少吧。”
“没有，只是气色好多了。”他仗着身高的优势戳了戳她的脸，
“我知道了。”她拍掉他的手，淡淡的说，
他琥珀色的眸子，暗了一下。
“你怎么了？之前你又让我和明楼试试，现在你这是怎么了？”她挑了挑眉，
“没有，只不过我终于放心了。”他露出清风般的微笑，
“以后就有人陪老师过除夕了。”
“以后有人会陪老师看整晚的烟花了。”
“以后会有人给老师包老师喜欢吃的饺子了。”
“以后老师会不再想起我了。”
难过，心酸。心口最直接传给他的感觉，痛感传送到四肢，他难过到使不上劲，他向来透亮的眸子，好像有层水膜，汪曼春看着他，又不争气的红了眼，
“那，以后每个除夕夜我都陪着老师去放整夜的烟花？”
“没事，以后我都陪着老师。”
“老师答应我，带我逛完整个上海，好不好？”
“就这么说定了，老师可不能食言！”
苏城，我答应你的事还没办到，我还是食言了。
她红着眼眶和苏城走向屋子。
“曼春姐。”明台抬眼，却发现眼眶红着的汪曼春，
“曼春姐，你眼眶怎么红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于曼丽连忙跑过去，
朱徽茵扶着汪曼春，苏城无奈的笑了笑，“没有，苏城没有欺负我。”
“今晚的风有点大，裹着沙子吹进老师的眼里，老师揉了好久，所以眼眶红了。”他谦和的微笑，
“是吗？”
“嗯。”汪曼春连忙点头，“我有些困了，师哥，我先上去睡了。”
“去吧。”他温和的看着汪曼春，目送她上楼，
苏三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城一眼。
07
她终于看着苏城上了轮船，目送他渐渐远去。
夕阳勾勒着她的侧颜，她微微上扬着嘴角，明楼觉得整个世界都被她温暖了。
她轻启唇：“师哥，你欠我的，该还了吧。”
明楼一怔，终于要来了吗？要离开自己了？
“师哥，不如你用下辈子来还我？”她拉长了语调，
他抑制不住的微笑，却说：“看样子我占了便宜。”
“那这个便宜你要不要？”她璀璨的眸子望向他，
“要，为什么不要。”
他吻上她的额头，“你给的，我就要。”
他们分不开了。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