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春】枯夏
#人物易ooc
#灵感来自《枯夏》
九
送走了陈山，偌大的公寓里，又剩下他们俩了。
“聊聊吧。”明楼洗了澡出来，坐在沙发上，
“我们俩没什么好聊的。”她低下头，织着手里的围巾，
“什么时候织的？”他皱了皱眉，
“没几天。”她说，
“给谁织的？”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她，
她顿了顿，“没织给谁。”
觉得不妥，添了一句，“我给自己织的。”
“我记得你不会织围巾。”他扶了扶眼镜框，而后一愣，
眼前人不是心里的那个人。他怎么又忘了？
“人总是要长大的，总是要学新的东西，不会可以学。”她说，
像我开始学习不在意，不在意你的眼光。
明楼望着她，“我总觉得你很熟悉，似曾相识。”
“我想你留长头发要好看一些。”
不会好看的！针戳伤了她的手指，血珠沁出来了，她看着这颗血珠，明楼倒是拿出了手帕敷在她的手指上。
她挣脱出来，自己用手帕摁住。
看着空落落的手，明楼沉默的收了回来。
“你当真喜欢陈山？”他低声问，
“不喜欢，但我也不希望他受到伤害。”张离回应他，
倒是个满意的答案。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他说的很诚恳，
“希望如此。”
对他的信任所剩无几。她还能怎么相信他？
她将围巾收了起来，这围巾织了三分之二了，灰色的，花样很平常，就是商店里卖的那一款，很平淡。
他对着她的背影说：“如果是织给自己的，换一个鲜艳的颜色吧，女孩子嘛。”
张离愣了愣神，默默的说：“我喜欢这个颜色。”
他颇有些酸涩，躺在床上看着报纸。张离洗完澡也跟着上了床，关了床头灯，明楼的心思半点没有放在报纸上，而是身旁的女人。
从他回来，看到她和陈山一起包饺子，看着她不知道给谁织的围巾，半分不想理他的样子，心里像是下了一场柠檬雨，酸酸的。
他关了灯，赌气似的将她拦腰抱到自己的怀里。张离本来就睡不着，他这一抱吓到了她，挣扎了几下，明楼收紧手臂，用气声说：“别动。”
立竿见影，张离不敢动，明楼把头窝在她的颈窝里，低声道：“放心，我不动你。”
这温软的触感让他有些熟悉，可是脑海里一片空白，谁都想不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落在了原地，谁都没有在身边。
他紧紧抱住张离，谁都不能抢走张离，这仿佛是骨子刻下来的。
她覆上腰间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明楼早早的就让明诚来接他，路上给她买了一份早点，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他没有来找她，而是回明家。明镜对着明楼一肚子气，他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都是明楼的错。”
看到他这个样子反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明楼却还再说：“早几年大姐一个撑着明家，拉扯着阿诚和明台，错过了自己最好的年华，也错过了爱情。大姐，明楼知道你也想让我早点成家立业，生个明家的孩子。”
“毕竟，阿诚和明台再亲也不是我明家的血脉。”
一片苦心他都懂，他只是莫名地抵触这个话题。
“可感情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明台和曼丽已经订婚了，大姐还不如催一催小少爷吧。”
眸子里笑意吟吟的，明镜担忧的看着他，他拍了拍手，道一句：“我没事。”
她哽住了，她想问你是不是还没有忘记那个女人，可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那个人的生日也好，忌日也罢，都属他记得清楚，用一切方法去缅怀她，也无论她允不允许。
明楼头疼，上海下起了小雨，空气中有丝丝的凉意直往脖子里钻，他想起张离织的围巾，不由得有些不舒服，心里胀鼓鼓的，有些痛。
明诚开车路过一家店，他挥手停了下来。橱窗里又不少漂亮又鲜艳的围巾，而且花样复杂，可他的目光被角落里不起眼的灰色围巾吸引住了，他让明诚将它买下来。
明诚开口：“大哥，阿香织的都比这个好。”
他瞪了一眼明诚，带着新买的围巾，摸了摸。
“大哥回家还是去……”明诚转移了话题，
“去小公寓吧，她估计刚刚下课，从明家回来。”他摸着围巾说，
“好的大哥。”
明楼将半张脸塞在围巾里，嗅了嗅，没有她的味道。
张离靠着任务和陈山见了一面，她将任务交给陈山，临走时，他问：“为什么拒绝？”
张离看着他，眨了眨眸子，“首先我不想辜负你的心意，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其次他不会同意的。”
明楼是不会同意她嫁给陈山的。
亮晶晶的眸子暗淡下去了，张离却没有办法。她真的不想让陈山卷进这个混乱的关系里。
“对不起。”她也真没想到她有一天也会对别人说对不起。
她坐在小公寓里织着围巾，这几天她把围巾织好了。手里捏着柔软触地的围巾，紧了紧，看到明楼进门脖子上带着一条颜色，花样，长度一模一样的围巾时，她还是收了起来。
明楼也只是摘下围巾放在衣架上，其实早就分神看着她手里的围巾了。
他照例留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张离还在睡，他没有吵醒她，只是留了一个温柔的吻。
他穿上衣服，带上围巾，鼻尖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他取下来重新看了看，最后在尾部的角落看到张离绣的“M”，他颇为欢喜，多看了几眼张离，又不想上班，想陪陪她。
可阿诚在底下按着喇叭催他，张离也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他也皱了皱眉头，阿诚真讨厌。
又搜出那条他买的围巾，拿着下楼给了阿诚。
“大哥，这围巾看起来太普通了。”他从后视镜看着明楼的围巾，
“你懂什么。”鼻尖萦绕着淡香，他怼了回去，
一点都不普通，他摩挲着尾末的字母，一点都不简单。
这是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
“也对，你这个单身人士是不会懂的。”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