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春】枯夏
#灵感来自《枯夏》
#人物易ooc
#五一的小尾巴
#过期的小糊（胡）豆发文
十
许多事情发生的很快，短短两个星期的时间，日本人那边元气大伤，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明楼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把自己掐的太紧了，有些缓不过气。
他放空自己，一片空白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他努力的想抓住什么，却落了个空。他头疼的撑着头，明诚进来的时候，他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汗了，他赶紧拿出药给明楼递上。
“大哥……”明诚开口，“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约了时间和梁仲春讨论一下货物的事情，又脱不开身，可明楼这个样子他又不放心。
明楼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去张离那儿。”
“要不，还是回明公馆吧。”
上次明楼除夕晚上甩脸色给明镜，虽说后面和好，可不代表心里没有什么疙瘩，这几天明楼又装的温顺，顺了她的心意，她就等着明楼接下来更合她的心意，这才算过了。
“去公寓。”
不容反驳的，明楼觉得可能见到张离着头痛才会好一点。
张离做了红烧肉和草头圈子……明楼进门的时候她正好把菜端出来，明楼突然觉得如果他没有去重庆，去延安或者没有在76号当这所谓的特务委员会的主任，他只是个明家的大少爷，他应该也像寻常人家一样，上完班，回家吃顿热乎饭，妻子就在家里等着他回来……
“嘶——”他揉了揉太阳穴，
不对……不对……心里不舒服起来了，说不清道不明。
张离望着他，“你怎么……”
“只是提前下班了而已，怎么不欢迎我？”他笑了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摘下自己的围巾，
“是你给我买的公寓，这里是你家，你才是这里的主人。”张离淡淡的说，
“但是，是你让我买的，我不会给什么人花大价钱买一套公寓的。”明楼坐在了餐桌上，
她无言以对，默默的拿了两副碗筷摆在桌上，明楼理所当然的接过来，拿起筷子对着盘子一看，顿住。
桌上都是浓油赤酱的，他下不了筷子，张离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不吃？”
明楼温和的笑了笑，挑了一块小一点的红烧肉，皱着眉略带勉强的笑着吃了下去？
“不好吃？也是，明大少爷从小就吃遍了山珍美味，哪里瞧得上我做的菜。”张离哼笑了一声，
“你这是什么话——”他又夹了一筷子草头圈子喂进自己的嘴里，“你做的比那些人都好吃。”
张离有些受用，只不过这顿晚饭不是白吃的，张离看着像老爷一样坐在沙发上戴着他的眼镜的明楼拿着他的报纸，哼笑了几声，“明大少爷这日子舒服。”
明楼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不过来帮帮忙？”
她可不会惯着明楼了，这几年她也清楚的明白，在明楼面前永远都矮他一截，什么都让着他，如今她可不一样了。
“要是一起的话——”他勾着嘴角，“可以。”
上次陈山和她一起待在厨房就看得出来，之前他们在家务上都是一起做的，而且张离早就习惯陈山在厨房里打下手了。
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愿意和她一起洗碗确确实实让她一愣，她只不过是开玩笑的，如果明楼真不同意她也不会勉强他的，她向来知晓他的性子的。
明楼挽起袖子将手伸进水里，冰冷的触感窜了上来，“怎么这么冷？”
飞快地瞥了一眼她的手，没有被冻的通红。
“你可以倒点热水。”张离将他推开，倒了热水进去，
明楼这才动手洗碗，目光看向她，又开口问：“你还生我的气？”
“哪里敢生明长官的气？万一惹到明长官，给我加个什么罪名，就把我送进76号的监狱里去。”
他身子一顿，又想起什么，“不会的。”
哪里有什么不会？她都走了一遭了，76号，那么冷的地方，她的心又死了一次。
师哥，原来你才是那个……最想置我于死地的人……
这句话是她这几年的噩梦，她该明白的，这个男人从来把爱情的顺位排的低，国家第一，明家第二，他心里排这千千万万的国人，而她可能排在最末尾。
她那么清醒的一个人，难免一叶障目了，能怎么办，那个人是她心心念念的师哥啊……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她冷笑的说出这句话，
明楼叹了一口气，“是我的错。”
上次张离送了一条围巾，明楼高兴的很，说带她去看新戏，两个人的关系有所回春，他自然要有所行动，他让阿诚将她“请”到戏园子里，本来都计划好了，等他处理完就可以到场，结果没想到，新上任的课长硬生生的要开会，等他到场的时候，早就人走茶凉了。
这下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他当然知道这对不起她，连对着76号都甩了好几天的脸色。
梁仲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蹭到人明诚身边，旁敲侧击的问明楼是不是和金屋那位闹别扭了。
明诚仰头对天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有女朋友，我怎么知道。”
这事已经过去三天了，今晚才见好转。明楼愿意哄她的，毕竟他可是把她放在心上了的。
“明楼，你忙，76号那一堆事情等着你处理，我知道。”她洗着碗，抹布擦干净上面的污渍，“我没怪过你。”
“我只是不喜欢等人。”
“等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我不想在等谁了。”她从小窗户望出去，外面是万家灯火，
“毕竟，我等的太久了。”开口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你等过谁？”他抿着嘴，
她转头看着他，明楼的眸子深的很，望不到底，现在里面又有了太多东西，她连自己都看不到。明楼和她对望着，她笑了出声。
“我等的那个人……”是你……是你啊……
薄薄的水雾附上她的猫眸，她先撇过头，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瓷白的碗，“我等了他十几年啊……明楼……”
那是一声叹息，明楼垂下眼帘，“对不起。”
她很少听到明楼说对不起，这下倒是听了一声，嘴边的讥讽化作了笑。
“其实……”他抿了抿唇，“我吃不了油腻的东西。”
他扯开话题，想把她从悲伤的情绪里拉出来。他也确实不想听，前有陈山，后有一个不知名的，让张离等了十几年的人物，越来越糟心。现在张离可是他的止疼药，他怎么也放不开她了。他有些想了解张离，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的人生里的人。
“什么？！”她有些惊讶过头了，
他温柔的笑了笑，“我从小就不喜欢，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贪吃了几口胃就会疼。”
记忆里明楼可不是这样的，他陪着她吃这些东西，有时候还是他主动的。
“那你还……”
“因为是你做的。”他的眸子又清亮了几分，眼里有她的影子了，
“因为，我想尝尝。”
这么些年，她才知道，明楼不喜欢这些东西。但为了她还是忍受了下来，原来他忍耐的时间和她等待的时间一样的长。
“张离……”
他抿了抿唇，又笑了起来，窗外的暖色灯火映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暖暖的光。
“我不想让你再等了。”
TBC.
